AsturiesLangreo

Strawberry fields

（二十七）马内特别篇——圆梦甜饼

 

「*谁也不能阻止我码一个无cp无糖纯励志的表白篇，Sadio加油把非洲杯拿回来啊！」

 

 

骄阳投射在班巴利灼热的大地上，教室残破的白墙内，挤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学生。

 

“罗纳尔迪尼奥！他今晚有演唱会，太酷了，他的小提琴表演堪称是世界上最棒的……”

“你们在说什么呀？”8岁的小马内捂着小甜饼开开心心跑到男生堆里来。

 

“Sadio，看看这个报纸，小罗的演唱会啊，要多久才能遇到一次啊，我想今天村长家里的电视一定会放的，要不然我们偷偷溜进去看看？”沃洛夫搂住马内试探着说。

“怎么可以偷偷摸摸的呢！不过……小罗是谁？”

 

于是马内还是被一群孩子挟着来到了村长家的外面。他们透过破旧的窗户能看到一台小小的电视机，村长正背对着他们抽着土烟，烟圈一卷一卷发散着，就像一条条梦幻的五线谱。

 

“那就是小罗吗！？”

“嘘！——Sadio你声音太大了。不过你说对了，那个门牙很大的酷哥们儿就是举世闻名的巴萨影艺学院成员小罗，世界上最好的提琴手！”

 

“都进来吧，我又不是吃人的狮子。”于是村长无奈地看着小孩儿们歪歪扭扭挤在地板上，黑黑的眸子全部齐刷刷盯着电视机。

 

“他简直……太帅了……”马内眼睛里闪耀着光芒，手中的甜饼掉到地上都没发现。那一头束在身后的卷发，那标志性的大门牙，那灵动的琴技深深烙在他心中。

 

班巴利的夜风从卡萨芒斯河畔吹来，马内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眠，便又翻了个身，震得陈旧的床架吱呀作响。

“Sad?怎么了我的孩子。”睡在旁边的妈妈抚摸了一下他汗涔涔的额头。

 

“妈妈……算了，没什么。”

“孩子，有什么都可以告诉我们的，没关系。”

“我……我只是想说我想学小提琴……”

“哦我很开心Sad，我的孩子终于有了自己的爱好呢，妈妈支持你去学习。”月光从窗户透进来，马内看着妈妈微笑的脸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，那是从脚尖贯穿大脑的神秘力量，梦想似乎即将启程。

 

“我们哪来这么多钱供他去培养课外爱好？你知道从我们这儿去镇上多不容易吗？”

“可是Sadio真的很喜欢小提琴，这是他第一个梦想，我们无论如何都应该支持他。我可以……把家里的东西置换一部分……”

“简直是疯了，他学这个有什么用？又不是什么正经职业，他以后怎么养活自己？”

“爱好怎么能用有没有用这样功利的视角去衡量呢？”

……

 

马内躲在房门外听着爸妈的争吵，手里紧紧拽着撕下的罗纳尔迪尼奥单人报纸版面，那个巴西人正对自己微笑着，露出两颗闪亮的大门牙，充满了诱惑。于是他鬼使神差地盯着另一只手上的小甜饼默默祈祷着，希望神明可以偏心自己一次。

 

“Sadio，这次机会来之不易，爸爸妈妈付出了很多，所以你要好好学，明白吗？同时学校的课程也不能落下，以后进了好大学有一个爱好也不错。”

“我会的，爸爸！”

 

夜晚的卡萨芒斯河万籁俱寂，马内小跑着来到河边。人生中即将首次走出这所从出生到现在都未踏出一步的小村庄，他兴奋异常，将所有的功劳都算给了那个蕴藏了神奇魔力的小甜饼。宽阔的河面倒映着璀璨的星空，像那遥不可及的未来一样深不可测。

 

“我有梦想了！我要成为下一个罗纳尔迪尼奥！”8岁的少年快乐地对着河面大声呼喊，把忽然拂来的烈风当作了神明的祝福。

 

“他真的非常具有音乐天赋，马内太太，一般的孩子都需要两周时间左右的节拍器辅助才能勉强完成一曲，不过Sadio可以不用，他天生拥有较好的乐感，而且他对音准的感知力也是我所见过的同龄学生中最厉害的。甚至，我在钢琴上弹几个重合的音他都知道是哪几个，升降调他都能听出来，你们家是要出一名音乐家了啊。”提琴老师递给马内太太一杯茶，露出喜悦的神情。

 

“这让我真是又意外又开心，先生您知道，一开始也是孩子自己想学，我们只是觉得当爱好培养而已。您也知道，我们家也并不宽裕……实在是……”

“这样啊，太可惜了，我还在想可以把他推荐给市里的好老师，让他进一步深造呢。”

 

“妈妈，我得到了市内提琴比赛一等奖，唯一一个一等奖！”13岁的马内冲进房门摇晃着马内太太的手臂。

“太棒了，我的孩子，你是我们的骄傲。”马内太太放下手中的牛奶罐，将奖状拿过来摩擦了一番，看了又看，暗暗下着决定。

 

“他都能拿奖了，这个村子里，甚至整个市里都没几个孩子能够做到。”

“你什么意思？我们让他学就不错了，现在还想让他进音乐学校向专业方向培养吗？开什么玩笑，你让他以后去大街上卖唱？”

 

“爸爸，我不会影响学习的。”马内悄悄从卧室的阴影里站到了阳光下。

“Sad，不是这个原因，爸爸也是担心你，我们都看到你很刻苦很努力地练习提琴，就是怕主次不分，你想想，你成绩这么好，搞那些有的没的影响了怎么办，本来你就是注定要成为一名教师的，稳定又体面。你看看那些玩音乐的，整天风餐露宿像什么样子。”

“不会的，我可以在车上看书的，我不会影响成绩的！求求您了爸爸。”马内跪在地上，乌黑的眼珠里泪水打着转。

“我们没有钱孩子，我实话说了吧，我们家里，拿不出这么多钱供你上音乐学校。”

 

争执的三人陷入僵局，自然没有注意到小房间外，一个黑影悄悄从窗口掠过。

 

“我永远也无法成为罗纳尔迪尼奥……”马内哭丧着脸朝河面扔着扁平的小石头，看着它沿着平静的河面一步一步飞快划动，直到沉入河底。

“嘿，兄弟，我说，你看过那些私奔的电影吗？”沃洛夫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。

“我看那些干什么，我又不谈恋爱，我只想拉小提琴，只想歌唱。”马内偏过头，脸上躺着横七八竖的泪痕。

 

“不是啦，我是说，离家出走。”

“那怎么行！我爸会打死我的，妈妈该多难过啊。”

“那我问你，你的未来是谁的，难道是别人的吗？实现梦想的机会只有一次啊。你看看你，我们都超级羡慕你，如果我有你这样的天赋，我早就……我早就去塞内加尔国家队了！”

 

“我的未来，是我自己的……但是，万一我失败了怎么办，万一我做不到怎么办……爸爸说玩音乐没有未来，还不如当一名教师稳定。”

“你都没有试试怎么知道？我真是！服了你了！算了算了，看你自己，不过你要知道我永远站在你这边，Sadio，我希望你能圆梦，成为我们村的罗纳尔迪尼奥。”

 

看着从童年时期一起玩大的伙伴离去的背影，马内把玩着手里的甜饼。它黑黑的小小的，表面经过高温烘烤呈现气泡留下的坑洼小洞，像极了自己圆溜溜的黑眼珠。

 

好吧，甜饼先生，如果您是正面朝上，我就悄悄去市区的音乐学校。如果不是，我就安安心心回去上学，成为一名好老师。

 

夏日的卡萨芒斯河畔，黑黑瘦瘦的少年朝天空抛出了一枚小小的甜饼，它在空中打着转飞快降落。

“啪——”紧闭着眼的马内久久不敢睁开，仿佛这一枚小甜饼即将带着神明的旨意决定自己的未来。

 

正面朝上。

 

“收下。”村长眯着眼吐了几口“五线谱”，透过朦胧的雾气能看到马内爸妈窘迫的表情。

“谢谢您的好意，村长先生，不过这样真的太慷慨了，何况，这孩子以后是要成为教师的，我们不打算让他向音乐方向发展。”

村长狡黠一笑：“Sadio本人真是这么想的？你们问过孩子本人的意愿吗？恐怕不是吧。各位，我已经活了够久了，要知道我们村子里从来没有出过一个大人物，你觉得我会放过这个机会？收下收下，让他去最好的音乐学校。”

 

揣着村长的好意，二人心情复杂地回到了家里。已经是傍晚时分，屋子里却空无一人。

“Sadio，告诉你一个好消息，Sadio？”父母在小小的房子里找了半天也没发现那个少年。

“可能是最近太难过了，我相信告诉这个好消息他会开心起来的。”

 

可一直等到星星挂上天空，依然没有那孩子的影子。

二人终于开始慌了。

 

“您好，叔叔阿姨你们？”

“沃洛夫，是这样的，Sadio现在还没回家，我在想是不是在你这儿玩太久了……”

听到这个消息，沃洛夫立马反应过来，随即换上了淡定的神情：“不知道，我真的不知道，放学了我就没看到他了。”

 

在一个只有近1000人的小村庄，一位少年失踪了也是一件大事。敲遍了所有房门，找过了所有可能的地方，马内的家人还是选择了报警。

 

“要不是你阻止他，他也不会这样消失，你想想，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啊……”马内的妈妈趴在警局的桌上哭着责备着爸爸。

“希望他不要有事，其实我内心还是支持他的，既然他要选择一条艰难的道路，我们也没办法不是吗……哎，可惜了他这么好的成绩……”

“你还说！”

……

 

全村的人在河畔，森林，草地呼唤着少年的名字，而这位少年正安安心心乘坐着到市区的长途大巴，做着黄粱美梦。

 

“我，我想来这里上学。”保安斜着眼睛打量着这个脏兮兮的少年。鞋底都破了洞露出了黑乎乎的脚趾头，灰头土脸的朴实笑容下是一口浓浓的乡音。背着线头飞散的破洞提琴包，浑身是汗。

 

“哪儿来的乡巴佬，我们这种贵族学校不可能收你这样的学生，滚回你的乡下吧。”保安没有正脸瞧他，准备赶走他。

“哦先生，我想我们学校也不可能收您这样的保安。”一位衣着体面的先生拦在两人中间，淡淡对着保安笑了一下。

保安随即换上了谄媚的神情：“校长先生，我是在例行公事呢，再怎么说，这个小脏包也和尊贵的您格格不入不是吗？”

“谢谢，我也很开心地告诉您，您被解雇了。”保安骂骂咧咧脱下制服，绅士先生拉着一脸惊愕的马内走进了校园。眼前是一座精美的建筑，四周都是欢声笑语，光鲜亮丽的学生，这都是马内从未见过的景色，他感觉身处天堂。

“孩子，我听说过你，班巴利的音乐神童。”校长对着马内wink了一下。

“校长先生！真的……非常非常感谢您！”飘飘然神游之外的马内定了定神，停下脚步鞠了一个90度的躬。

“哈哈，真是个可爱的孩子，不用多礼，我们学校从来不会拒绝你这样勤奋努力又有天分的学生。不用学费，你完全可以明天就去上课，现在我带你去宿舍吧。”

 

“我……我要成为我们村的骄傲！我要成为下一个罗纳尔迪尼奥！”

全班同学看着这个一口乡音，黝黑皮肤的瘦小少年在讲台做着自我介绍，沉默三秒后哄堂大笑。

 

“哈哈哈哈梦想还是要有的，万一实现了呢。”

“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鞋子上还有洞。”

“乡下的孩子果然没什么教养，就知道出来吓人。”

“你们可别小看了他，听说他关系硬着呢，校长亲自带他参观……还为了他解雇了一个保安。”

 

马内没有在意叽叽喳喳不怀好意的议论，他只感觉到浑身那股子贯穿全身的力量又回来了。

 

“乡巴佬，别碰到我的床了，你很脏。”室友查理生气地嚷着。

“啊对不起，同学，你要来点巧克力小甜饼吗？”马内鞠了一躬表示歉意，依旧是笑嘻嘻的表情。

脑子有问题。查理飞快地偷拍了一张马内的照片在小群里编辑着文字。紧接着后面就多了一些不堪入目的附和者。青春期的小团体就像一个个小社会，对同一个人针对恰恰能够促进这些团体变得更加稳固和谐。

 

“通过我们上周的测试，笔试和演奏综合评判下来成绩第一的是——萨迪奥马内。才进来学校的第一周分数就超出第二名的查理20多分，不可思议，大家要多向马内同学学习……”

 

“查理，你终于不是第一了，哈哈哈哈哈。”

“闭嘴，约瑟夫，你就是个蠢货，那个乡下人一定是提前知道了答案才考好的！”

 

马内一直都是独来独往，不过他每时每刻都非常快乐。他总是拿着一两块小甜饼，在音乐室用自己陈旧的小提琴刻苦练习，或者端坐在图书馆温书，对于同学来说是格格不入的存在。过去了一周，马内发现这里的课程对于自己来说过于简单，自己很轻松就能拿下各种考试。

 

“亲爱的Sadio，校长说要找你谈话呢。”查理笑得不怀好意。马内道了个谢放下提琴转头就去了。

 

“Sadio，我意识到一些事情，可能需要找你谈谈。”校长凝重地端详着眼前微笑渐渐消失的少年。

“老师，我表现不好吗……”

“是的，表现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，”校长将头深深埋进去，又猛然惊喜抬头：“因为你的表现大大超过预期！”

马内呼了一口气，笑容重新回到了脸上。

 

“这里不适合你，你天赋异禀，应该去更好的学校，我已经帮你拟好了推荐信，很可能可以去法国的梅斯音乐学校！”

“法国？！”

马内惊呆了，那可是跨着一片海的遥远地方。做梦都不敢想。

 

从办公室出来的马内就像踩在七彩祥云上，四周的一切都是那么不清晰，因为他曾以为这群与自己迥然不同，家境优越的学生就是他赶超的目标，却发现他们原来也都如此渺小。塞内加尔之外，还有一个更广阔的世界在等待着自己。

 

回到练习室，却发现一群男生围在那里喧哗着。

 

“太悲惨了Sadio，你的提琴，它刚才想不开自己跳下楼摔坏了，我们帮你捡起来的。”查理忍住笑意假装悲伤的神情。

马内瞪大了眼睛，跑到跟前一看，提琴的琴弦全部断了，上面还粘着自己细心涂抹的松膏，琴身也从从中间断裂成了两半。这个陪伴自己多年的，父母好不容易买来的提琴宣告了死亡，就像心中的梦一样瞬间破碎。他坐在地上放声大哭，将所有悲伤宣泄了出来。

 

“卧槽查理，你有点太过了，赶紧溜啊。”一众调皮的男生嘻嘻笑着跑开了。

 

“Sadio！”下午的时候马内坐在操场闷闷不乐，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呼唤，只见爸妈出现在了自己眼前。

眼前的爸妈因为多日的担忧又苍老了几分，他们并没有责怪自己，而是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拥抱。霎那间，马内所有的悲伤情绪再也无法忍住，他大声啜泣着喘不过气来，挤出一句话：“爸爸妈妈，对不起，我要回家……”

 

乘上长途大巴离开学校，翻越一个又一个村庄，回到熟悉的卡萨芒斯河畔，马内的悲伤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。他抱着破碎的提琴，就像抱着一个心爱的朋友，不过这位“朋友”再也无法开口说话了。

 

我永远也成不了罗纳尔迪尼奥。

 

马内把校长的推荐信捂在手里，看着憔悴的爸妈回过头对自己微笑，他才发现自己是这么自私。没有道别，没有考虑他们的感受就一意孤行。何况法国是那么遥远，自己要离开养育自己的非洲大陆，路费，生活费，对于自己的家庭来说实在是太重的负担，这个梦想，对于一名14岁的少年来说更像一场海市蜃楼。

 

我还是做一名老师吧。

 

马内蹲在河畔，将推荐信折成一只小小的纸船放入河中。小纸船随着浪花来来回回，仿佛眷恋着岸边。马内回过头，并不想再看到它。

 

“Sadio，告诉我孩子，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？”

“没什么妈妈，我不想学音乐了。”

“不，孩子，我们注意到你发生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对吗？”

你们花了很多钱给我买的提琴，他死了。马内眼角带着泪花摇摇头，把这句话狠心吞进了肚子里，他并不想再让操劳的爸妈为自己付出，而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回报。

 

“Sadio，看看你，又瘦了好多。”全班最漂亮的女孩儿埃蒂吉瞪着闪亮亮的大眼睛跑了过来。

“你好埃蒂吉。”马内有气无力地打了个招呼，忧郁地坐在位上。

“哦你看起来不太好。发生什么了。”大眼睛姑娘黝黑的肌肤上带着红晕。

“没什么，我的小提琴死了，我的音乐梦想结束了，我要成为一名老师了。”马内捂住了脸。

“不！你不能这样，自从上次偷偷看到你在河边演奏，我……我就很崇拜你。音乐才是你的世界，而不是这个破烂的教室，你应该去更好的地方，而不是班巴利！”姑娘急红了眼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。

 

黄昏时刻，马内家的房门被敲响，马内太太打开了门。

 

马内和沃洛夫点了一份小甜饼配着牛奶，瞥到小酒馆里正播放着小罗的采访。

 

“村长，我们正要感谢您给了我们资助费，不过现在，我想Sadio已经不需要它了，我们归还给您。”

 

罗纳尔迪尼奥还是一脸潇洒的模样对着镜头侃侃而谈，bgm也是欢快的丛林乐。

 

“是吗，我想你们错过的东西好像有点太多了。”村长拿出一个小小的纸船，打开看来是一封写给法国梅斯音乐学校的推荐信，马内夫妇双双傻了眼。

 

“请问您是如何坚持下来的呢，要知道，你曾经也收到过很多质疑和嘲笑。”

“哦，我想，越是被嘲笑的梦想，越是平常人觉得不可能实现的梦想，就越是有实现的价值不是吗？”

 

电光火石间，马内感觉体内沉寂已久的感觉又一次回来了。那是一种热血沸腾，异常炽热的力量。他头也不回地向家里跑，他突然明白自己活着的意义，明白那些卡萨芒斯河畔的黄昏，明白破碎提琴带给自己的剧痛都意味着什么。

 

“音乐才是你的世界，而不是这个破烂的教室，你应该去更好的地方，而不是班巴利！”

 

推开门，马内喘着气，竟然看着坐在自己家里的还有村长。

“去吧，我的孩子，去梅斯音乐学校。”妈妈饱含热泪过来拥抱了他。

 

“虽然很不想这样，但是如果你喜欢，我尊重你的梦想。咳咳，如果没有学出什么名堂就回来你小子就死定了。”爸爸摸了摸马内的头。

 

“孩子，希望你记得，无论你身在何方，你的故乡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。我希望你依然坚强，善良，闯出一片天地，同时这儿随时欢迎你回来。”村长暖暖地笑着，捏了捏他的小脸蛋。

 

马内坚定地点点头，手中还未吃完的小甜饼弯成了一个浅浅的微笑，那遥不可及的未来，似乎变成了触手可及的现在。

 

“你这一走，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。”埃蒂吉垂着头，看着路边的小野花。

拎着重重行李箱的少年回过头笑得异常灿烂，完全无视了姑娘悲伤的表情：“可能要三年五载了呢！”

 

“那……这个你收下……”埃蒂吉递给他一盒巧克力甜饼：“虽然你要去法国吃世界上最美味的甜点了，不过家乡的巧克力甜饼才是最棒的不是吗，我希望，它能保佑你成为我的英雄……”姑娘脸红扑扑的，低下头轻笑着。

“哈哈哈那是当然，我不光会成为你的英雄，我还会成为整个村子的骄傲呢！”马内最终还是在少女恋恋不舍的眼光中踏上了征程，进入另一个广阔的世界。

 

 

番外小剧场：

 

“就这样？”洛夫伦期待的小眼神黯淡了下去。

“是的，比起你从班巴利出来的励志经历，我们更关心埃蒂吉姑娘和你的故事……”范戴克咧嘴一笑。

“范学霸，你的眼镜呢？”

“哦我换隐形了……”范戴克心虚地回答着，毕竟那副眼镜的镜框早已在海滩的帐篷里被压得粉碎。

 

“埃蒂吉？她前几年就结婚了呢！我们那里的女孩子结婚超级早的。”

“啥？！那你们那儿的女孩儿也太可怜了吧，都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未来！我得马上发个twitter，气死我了。”萨拉赫一边骂着一边拿出了手机。

“Momo～别生气，吃个小甜饼就可以开心起来呢。”马内依旧纯纯地笑着，那笑容就像卡萨芒斯河的清风，和河畔那名14岁的少年一模一样。

 

 

「*文中地名来源Google Map，部分人物是架空。另：缓更真的不是因为偷懒，也不是鸽，是因为在旅行。等回家就会迅速码好结局的，要相信我超勤奋der⁎⁍̴̛ᴗ⁍̴̛⁎」